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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J/翔润]没有明月

没有明月


0

他们俯瞰整座城市,或者说是人间的黑夜,一盏又一盏灯光耀眼。电气化的光芒永远不谢,工业时代的繁华盛世,有人为他们点亮一些火,说着不断的喜欢,激动到寝食难安。

可惜这个时代的灯太亮了,每一个多事的秋天都看不到明月。


1

松本监督上个月刚过完生日,正式迈入第三十四年的人生大关。

然而这个纪念日对他的日常似乎没有任何影响。九月初樱井主播去海外取材,他的新戏开始排练,这一别又是十天半月,两个人早就习惯。对松本来说,该做的事还握紧在手上,该在的人陪他一起变老,该来的节日一如既往帮人告假,给一刻有用或无用的喘息时间。可惜缝隙太小,并不够某些人跨越重洋返屋企。

总而言之,三十三岁的松本监督今天也在剧场呆到深夜。

收灯的时候隔壁刚下戏的二宫过来看他一眼,分给他一支烟。两个人坐在剧场外的台阶上看对面办公楼整整齐齐的方格子灯光,不知谁先开的话题,两个人开始畅想他们做了上班族的样子。

松本监督大概和现在一样,是每天加班到凌晨的拼命三郎,人脉宽广前途无量。演员二宫是准时打卡的先锋代表,然而手腕灵巧能言善辩,把小小职场玩得风生水起。他们又聊起相叶和樱井,前者可能是兢兢业业跑业务、人见人爱的办公室小太阳,后者应该是风格干练、最擅长长桌谈判和签合同的公司代表。之后又想起大野,想了半天,似乎最适合的角色就是呆在自己办公室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科长。

果然都是做戏做多了的人,玩脑内角色扮演玩得停不下来。一番畅想之后二宫在冷风里搓着手惯例吐槽:“这算什么,青少年杂志的偶像访谈取材么。”

松本眨着大眼若有所思:“好像一起开个公司也不错。”

二宫笑了两声,起身掸掉身前身后的烟灰和风尘。

“人啊,都是想做自己没做过的事,当自己没做过的人,可惜现实总是没有幻想有趣。哦不,是梦想。”

二宫抹了把嘴:“不过J的魅力就是这样,也好。”

松本最多听懂一半,而二宫已经握着振动不停的手机看向台阶下开过来的招摇座驾,问他要不要一起走。

松本的公寓离剧场几步之遥,家里没人等着,就也没有早回家的欲望。他跟来接人的相叶打了招呼,一个人转身走进深夜的小巷。

马上就到十五夜,松本身后拖了一道蛮长的月光。天上挂着一轮浪漫主义的月亮,地上走着的却都是现实主义的人影,形单或成双。

松本且行且想,今天是几号来着。



2

松本润和樱井翔二十年来的一路都走得非常现实主义。

非要说的话,或许在许多人眼里,他们的存在光鲜,爱情美满,光是这样就已经活成他人眼中的一桩美梦。然而人眼是最失真的镜头,盲目与偏见都是最不讲道理的滤镜和蒙太奇,入了镜的画中人最是无辜,明明毫无演技,硬被当成影帝。

松本记得自己告白的时候樱井的犹豫和不当真,少年的顾虑很现实。后来他们做一对暧昧挚友,开始彼此的事业,最艰难的时候只能喝松本从剧组A回来的啤酒掉眼泪,劣质的酒精和松本和眼泪一起淌下来的鼻涕也很现实。再后来他们顺其自然地在一起,缺席的承诺和告白和枕边樱井的呼噜声最是现实。

“我们在一起吧”“我爱你”这样的台词只是为了cue剧场里那些不动脑又不走心的观众,告知旁人人物关系就此改变,可惜生活里从来没有什么cue点,一段安定的鼾声就是最好的陈述。他们在一起是既成事实,他知他知天知地知,再就不需要多余的告知。

然而即便两个人再怎么现实,也还是有人把他们当作梦想憧憬。

这天演员面试的时候遇到一个新人,被问起憧憬的艺能界前辈,竟然脱口而出樱井翔的名字。

面试的几个副导都是松本的常年好友,暗暗憋着笑,往监督的位置丢眼色。松本淡淡挑眉:“那你为什么不去N台面主播?离我们剧场不远,需要我给你打车费?”

新人被吓得白脸通红:“我只是憧憬樱井桑做事的风格和精神。”

松本笑了一声:“你又知道他怎么做事了?”

新人连忙用力摇头:“不,我当然没有监督您知道……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松本面若冰霜,新人已经快哭了。

有几个副导笑出声来,其中一个安抚道:“你先不要怕,讲讲看你指的是什么精神?”

新人强作镇定,好在谈到多年偶像,仿佛整个人都多了点力量。

“我从十年前就开始看樱井桑的节目了。那时候我还是中二生,之后知道他念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艺能工作,觉得他真的很了不起。后来我看了很多他的访谈和报导,越来越想和他一样,做一个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目标的人。”

新人抿了抿唇,眼里坚定有光:“樱井桑说过,人生就是一方通行,要全心全意地向前走。我想像他一样,勇敢地向前。”

松本的手指敲着桌上的履历表。这个新人不是本地出身,来T城三年,在此之前呆过的剧场都是小制作,很多已经倒闭。从时间上看,即使是龙套角色,他确实也没有停止过出演。松本面试前看过他的表演录像,其实是很中意的。

然而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提到偶像就口出中二台词的热血傻瓜。

松本收回目光,淡淡道:“开始你的表演吧。”

整轮面试结束后,松本走进休息室,副导拍拍他的肩膀:“你家樱井魅力惊人啊,迷弟都杀进我们剧场里了。”

松本瞥他一眼:“你不是因为这个在评分表里给他打高分的吧?”

“当然不是。年轻人戏不错,潜力很大。有这样的迷弟,是樱井君造福社会啊。”

松本扁扁嘴唇,拿着咖啡和凌乱表格回自己的工作室。

他自然懂得这种憧憬的心情。樱井翔的迷弟,谁年轻的时候没做过呢。

松本这样想着,嘴角在没人的地方翘了翘。

只是后来他亲眼见过更多光华背后的粗糙坑洼,就渐渐地放弃憧憬,选择同行。别人眼里看到的是那人被打光师精心调剂后的一方明灿,而他们庆幸可以做彼此身后在暗中撑着对方的那一只手。

晚上给樱井打电话的时候,松本谈起白天这一桩轶事。樱井低低的笑声跨越千里,不无自豪:“帮我跟他说承蒙关照了。”

松本吐槽,说你一边念书一边播电台的时候背不下来词往袖子里面藏小抄还当场掉了出来的事我还没跟人讲过,你调子不要太高。

然而内心又暗暗替樱井辩解,这人连小抄的字迹都工整无虞,那之后再也没有忘过一句词,还因为这样一件小事把自己钉在耻辱柱上十几年,其实人设不崩。

那人很快把话题转到这些天的见闻和工作感想上,两个人聊着彼此的日常,就像一起度过这些琐碎和惊险一样。

挂电话之前,樱井问:“你那边几号了?”

松本捏开手机报出日期,樱井嗯了一声,说:“那么晚安啦,松本先生。”

半合的桃花眼就温柔地垂下来,浓睫上下对接,仿佛一个吻。

“你也早安,樱井先生。”



3

这一年是松本开始做剧的十七周年。离第一台戏开演的日子还有几天,已经有有心的粉丝寄来了周年贺礼。松本业务出色性格出挑,加上一张出众的好脸,算是这一代舞台剧监督当中关注度最高的几个之一,工作室角落就堆了许多包裹。说来也是很妙,这些纪念日他自己都不一定会记得,偏偏是这些注视着他的人,帮他寻找意义。

戏剧中的每一个人物行动都有意义,现实却是漫无目的的一场荒野。松本想,这大概就是为什么观众会记得所有属于他的纪念日。松本润一直站在他们心中的舞台上,用生命做一段日夜无息的表演,因此每一件发生在松本润身上的事都有独特意义,必须牢记,观看才算完整。

可惜但凡做了角色,就要被各种眼光评判误解。千人眼里千朵蔷薇,难有一朵得见花蕊。那位樱井的迷弟新人进剧场三天,就被松本监督出入非凡的人设惊得怀疑人生。

二宫摸鱼来探班的时候看见呆坐在台阶上的新人,问一边的副导:“这是怎么了?你们剧组压力太大?”

副导乐不可支:“今早松本监督跟女主讨论布朗尼做法的时候被他听到了,小孩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二宫笑了:“不肯接受魔鬼监督同时是个小甜饼师傅的事实啊?”

副导摇头:“不止不止。这两天他还看见过和生田看八卦周刊的松本润、送人花粉症喷雾的松本润以及和樱井翔打电话的松本润。最后一个的冲击力应该比较大。”

二宫点头:“年轻人,需要现实的冲击和成长。”

正说着,走路永远站不直的松本润就出现在舞台另一端。新人抬起头看过去,眼神看起来……有点粉红。

二宫暗吸一口气:“难道说……”

松本喊了新人的名字,叫他过去走位。新人应声跳起来,一脸振奋。

“啧啧,看来这位迷弟是变双担了。”副导脸上浮起微妙笑容:“樱井桑这算不算后院失火?”

二宫含笑,深沉摇头:“那不能算。捆绑效应嘛,饭一赠一,这波不亏。”

末了摸摸下巴:“我们J就是魅力无边,没办法嘛。”

松本看见角落里的二宫,对他招招手,略略交待一番就把手头的事交给副导,两人一起走到后台去。二宫背手踱步在道具之间,像是视察工作的文化省官员。

“今天也有在辛勤工作嘛,松本监督。”

松本笑了:“彼此彼此。”

“这周三晚上有没有空?去小大家喝酒?”

“应该没问题。”松本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怎么定在周三?”

二宫薄唇一撇:“笨蛋说周四下雨,晚上肯定漆黑一片,就定在周三了。”

松本诶了一声:“翔君周四凌晨才会回来。”

二宫看了眼时间,转身往自己的剧组走,不回头地摆摆手:“你给他带点团子就行了,我觉得他应该更重视那个。”

松本无奈,回剧场时新人第一时间冲过来,脸色微红:“监督,这句台词我有点不大会表现,你能帮我看看么?”

松本立刻回到工作状态,深入浅出地讲解一番,新人备受鼓舞似的,回到舞台上继续表演,松本偶尔毫不留情地指出他的不足,新人愈挫愈勇,改过重来,流着汗毫无怨言。

松本看着台上那个奋力演出、偶尔用力过度的年轻人,像是看到很多年前的某个不甘的投影,大大方方又鬼鬼祟祟地在他记忆深处爬行。

他最早做戏时并不顺利,给严格的监督做副手时尤其艰难。那时候他和樱井蜗居在合租的小小居室里,经常到两三点才回家,而早班主播通常那时已经进了演播室准备。他们都会记得给对方留一张便利贴或者一些食物,后者对松本来说常常是惊吓而非惊喜。偶尔的假日里,两个人恨不得整天腻在床上。现实让人精疲力尽,好在有一种爱情能救人于水火。

二十几岁的年纪,欲望蓬勃肢体健壮,他们都拼了命向前,把所有攻击欲放在白天,性欲放在深夜。对他们来讲,工作和爱情都不是一帆风顺。谁的剧场门庭冷落过,谁的节目收视惨淡过,谁和谁在街头吵翻过,谁和谁又在午夜厮打般亲吻,彼此认命地纠缠。

再之后,他们渐渐摸索到所有种种的平衡。并非一场事变,而是时光嬗变。不经意回头时,他们已经在这里站稳,不算太稳,总归落稳。

算是这个社会的福利。

松本不再是那个傻笑着在剧场里捣乱的少年,也不再是和人吵闹的率性青年,就像樱井再也没有染回去的金发和耳垂上空荡了许多个日夜的针孔。有些人记着这些,得来一段编年。

人物性格就这样悄悄发生变化,完美的成长叙事。松本想,怪不得有这样多的人喜欢,他们有和芸芸众生共鸣着的一段故事,让人看到希望,就这样汲取力量。

当天晚上松本请剧组喝酒,趁机问喝开的迷弟新人,为什么你会开始关注樱井翔。新人打了个可爱的酒嗝,脸上红彤彤的一整片。

“唔……当然是因为翔君的脸很好看呀。”

“……”

“松本监督的浓颜也是一生推!”

理想主义的松本于是感受到了另一种现实。他们的故事可能的确不错,但还具备了另外一个在当今社会抢夺公众注意力的重要因素,学名眼球经济,俗称看脸。

可惜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过那张好看的脸了。

松本把暴露花痴本质的新人丢在一旁,转脸问旁边的副导:

“今天几号来着?”



4

樱井取材的日程安排得很满。虽说是一贯的樱井氏做派,但也藏了一点小私心。留在这座城市的最后一天,马不停蹄地从一个景点奔赴下一个景点的主播坐在车里嚼着三明治,有点怀念曾经早上醒来时的味增香味。

同行的摄影师看着日程表咋舌:“不愧是樱井桑,名不虚传,真是辛苦了。”

樱井笑笑:“辛苦的是你们,没问题么?”

摄影师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一边整理器材一边看被三明治噎住吃相狼狈的樱井,忍不住笑出声来。

“镜头之外的樱井桑真是……”

樱井两腮鼓鼓,抬起圆溜溜的眼睛看他。

摄影师憋了半天,只吐出两个字:

“普通。”

樱井哈哈大笑起来,眼角堆起细致纹路,都是没有在藏的痕迹。

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多年的樱井深知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关键词,而他也深知人生表里,梦想虚实。与其经营一个千人一面的精英形象,不如让这个形象变成独一无二的樱井翔。

他可以在云上一生悬命地努力,是因为有人需要瞻仰这种匠心,才有力气在自己的人间再努力一把。而他也会让人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努力,他们都有缺口和喜好,热衷于美味的食物和有趣的爱情。

樱井翔有傲骨却无傲气。他自认这种活法不是谁都敢做,然而他也不过是敬业向前,就这样普普通通地打动世人,也打动爱人。

反正爱情之中,所有人都是普通人。

下一站的采访对象中有一位手工艺人,在一座世界知名的情人桥上打了一辈子的锁。被问起有没有给自己的爱人送过锁时,干瘪的脸上微微一笑。

他说没有,也不讲理由。

樱井当时微愣,很快又转圜到接下来的话题。事后趁工作人员忙碌的空档,和这位老人聊起天来,又提到这件事。樱井笑着问:“打了这么多的情人锁,为什么不给自己打一把呢?”

老人摇摇头:“这些锁头,对来这里的游客来说是个梦,对我来说却只是锁。送一把铁疙瘩,还不如给我家亲爱的送一份意大利面。”

樱井眨着眼睛思考了三秒,继而笑得停不下来。

老人的手工的确精致,同行的不少工作人员有伴的都买了一把带回去给伴侣。和樱井相熟的导演问:“不带一把给松润么?”

桥下的河水气味潮湿,樱井吸吸鼻子,摇头道:“不了。”

转头又问:“晚上几点放工?我想去旅馆旁边的菜市场买点东西。”

导演一愣,大惊失色:“你难道要自己开火?我得先问问酒店有没有买保险……”

樱井咳嗽一声:“我去买点手工意面带回去。”

导演松了口气,反应过来的樱井不大开心:“你这是什么反应……”

“樱井桑的厨房事迹我可是听二宫桑说过不少。”无辜的导演嘿嘿一笑:“这样讲来,你和松润还真是互补。”

樱井开心了一点:“小润料理是很拿手。”

转头过去,身后似乎有人小声喃喃:“可惜两个都是溜肩……”

樱井警觉回头,表情严肃:“你说什么?”

导演连忙摆手:“我说你们两个都长得好看。”

樱井目光如炬,把导演盯出一身冷汗,这才眯眯笑起。

“这话说得没错。”

傍晚,樱井穿着宽大的外套一身朴素地钻进农贸市场,左右都是海鲜和泥土的腥气,人声一片喧哗。他给松本打了个电话,一边逛一边用主播口气直播异国菜价,听得松本失笑又莫名其妙。

“怎么忽然想去逛菜市场?”

樱井想了想,答:“是想和你一起逛菜市场才对。”

松本一怔。

“小润,你去过的最浪漫的地方是哪里?”

松本沉吟半晌,这些年他们不管出差还是度假,都去过许多所谓的浪漫胜地。而他此刻拿不准对方心思,并没有直接回答:

“你想说什么?”

樱井在对面各国语言交杂的纷杂中絮絮叨叨起来:“我现在觉得,富士山顶也好,巴黎铁塔也好,时代广场也好,上海街头也好,都不如一起逛菜市场浪漫。”

对面的松本沉默许久,才笑起来,声音柔软。

“你啊……”

“等我回去,一起去横滨逛菜市场吧。”

“……哈?为什么是横滨?”

樱井怀抱着满载的纸袋子,从人群中挤出来,走上回程的石子路。异国的夜灯刚亮,街角有抽烟的长发女人,红色的裙子被照出白色的光。

樱井抬头,看到一轮很好的月亮。

松本听那边渐渐安静下来,问:“买完了?”

樱井嗯了一声,目光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温柔如月光:“我看见月亮了。”

他们都没有讲话。

月亮是美的,就像我是爱你的,都是不需要说出口的动人真相。

半晌,松本轻声问:

“你那边几号了?”



5

松本坐在大野家的沙发上,听二宫讲了一个新看的剧本。

是SF系的故事,设定逻辑古怪。说是一个五人小组的宇航员团队,在太空中漂流了十七年,每年只有一个任务,就是收割月亮。

在这个故事中,地球上愚蠢的人类都不知道,真正的月亮只需要一个月球年就会成熟。每年月亮历法的八月十五日,熟透了的月亮就会涨成一个饱满的球,如果不被收割,就羞辱得干脆爆炸。

月亮爆炸当然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人类会因此失去潮汐、狼人和女性的大姨妈。这个小组就肩负着拯救宇宙、地球和全世界哺乳动物荷尔蒙的重任,在天上度过了十七年。

而在第十七年的时候,他们掉进虫洞,月亮也散了一地。于是他们回到最初的起点,开始寻找过去也是未来的月亮。每找到一枚月亮,他们就会再穿越一次。十七层虫洞层层嵌套,每一轮月亮都是他们的旧时光和新开始。

二宫讲个大概,喝一口酒,笑着问:“这个故事是不是很适合今天?”

松本翻翻白眼:“应该是明天吧。”

大野把鱼端上桌,不知什么时候偷喝了许多酒,讲起话来都有些不清楚:

“没有明天啦。做人嘛,要做好今天的事情,不要想明天的事。”

“松润和小和说的不是这回事啦。”相叶扶住站不大稳的大野,把人按到椅子上,顺便放下整盘的月见团子。松本无奈起身分酒和鱼,那边二宫和大野已经开始 一段只有两人能懂的对话。

这是一场连日期都微妙错位的好宴,没有其他人看见。松本旁边的座位空着,好在月光作陪,只是少了某人安定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偶尔耳边会有些寂寞。

他们聊起松本的新戏,说到原来是樱井现在是樱井+松润迷弟的新人,又聊起二宫在游戏里遇到的和他搭讪的粉丝,和相叶在街头跑马拉松时遇到的要签名的女孩子。大野最近也刚刚做完一场签售,抱着白色的酒瓶回忆书迷要求的稀奇古怪的签名内容。

“让我签七个喵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大野迷茫地喃喃着,回头问二宫:“NINO,你知道么?”

微醺的智者二宫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啊,就是很喜欢你的意思吧。”

趴倒在桌上的大野不知听到没有,嘴里讲着猫一样的梦话。相叶和二宫对视一眼,后者给大野披了件渔夫外套。

人说社会角色是另一番表演。他们开始各自的工作这么多年,都不知不觉地收获了许多的喜欢,也去喜欢了很多的人。每一份都是珍贵的源,让彼此在各自的舞台上继续生长。

因为有人在看着,也因为有人为他们站在看不见的地方。

从年轻时喝起酒来就不回家的松润这次也不脱人设,第二个醉倒在沙发上。二宫看着东倒西歪的监督,又看一眼时间,问相叶:“小翔今晚几点的飞机来着?”

相叶也靠着二宫不肯起来:“已经下飞机了吧,他说会直接过来。”

行李箱里装满意大利面和迷彩服的樱井主播来到大野家时,是唯一幸存的二宫先生给他开的门。满屋的酒气熏得他打了个喷嚏。二宫指指沙发,精疲力尽地瘫倒在相叶膝边。

“带走吧带走吧,腾个位置我来睡。”

樱井道声谢,临走时帮每个人检查了被子和洗手间的灯,还不忘顺走桌上剩下的月见团子。然后架起恋人,深刻感受到比溜肩这件事还是自己更胜一筹。

坐进车里的时候,仪表盘上的日期已经变了数字。樱井抬头去看天,高楼广厦遮住了西面的雪白,而霓虹耀眼。


松本润很少做梦,而这天晚上却好像入梦很深。

他梦见舞台上的一群人间偶像,几万盏手灯的盛大辉煌,和身边的一只手掌。

醒来时身边的人正靠在床头看书,看见他睁眼就轻轻吻下来。

台灯暖淡,松本闭着眼睛,问:“现在几号了?”

樱井没有回答,把人抱进了怀里。

今天是9月15日。十五夜里T城大雨,天上没有明月。

好在人间有团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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