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叶雅纪特能苏 | 上天入地SJ | 总武线上欢乐多 | 我就一个人偷偷萌一萌

[翔润竹马主]不如守(1)

不会太长的坑。

二十代设定,领养兄弟梗,微家族商战,主要是狗血。依旧是个人萌点苏点鸡血点,设定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请自由点叉。我就随便写写,图个爽。

……mu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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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守


0


他们走上厮杀的荒野,准备一场公平对决。红日当空,却有人按兵不动,激起对面三军的火。多少战歌都成了荒唐聒噪,无人来和。

于是那人也停下来,看他很有耐心地等。他们不言不语地等过四季生死,等到须发皆白,霜雪满头,他就不战而胜。

他在不败之地品尝战利品的嘴唇,然而此时大梦初醒,转眼已是百岁之后。

他静候过光阴和酒,原来只落得两手空空。那人从空空处来往空空处走,他只剩目接目送。初心灰灭,也得始终。

只可惜那天一轮红日,从此再不见那样好的日头。




1


松本润半夜被电话吵醒。纽约时间凌晨两点,醉汉在街角砸墙呕吐,而电话对面二宫和也的声音在静夜里显得平静又突兀。

“出了点事。你做好准备,最近可能要回来一趟。”

松本的起床气未消,房间里还有隔夜酒的气息。他揉着头,冷静下来用了半分钟,才哑声问:“什么事?”

“山下跟他们家里摊了牌,现在被禁足。TOMA的账户已经被冻了。几家老爷子现在三堂会审,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扯到你的事……有人想让你回来。”

松本沉默片刻,在黑暗中摸向上衣口袋,掏出香烟。

火光照出他模糊不清的脸,他听见自己刻意压抑的声音。

“我都无所谓,反正在哪里都是一样。”

二宫轻笑一声:“我知道你早有准备,只是通风报信,省得到时候翔君直接给你打电话显得尴尬。”

松本听到那名字,床单上落下好大一截烟灰。

很快由白转黑,不可挽回。

“你以为他会给我打电话?”

“以防万一嘛。那就这样?”

“好,谢谢。”

松本挂上电话,通话只有短短一分半钟,甚至不够一场酒后的呕吐,他却已经全然清醒。

他默默抽完这支烟,头痛欲裂,只有一分钟一分钟地捱过去,直到电话再次响起来。

松本盯着屏幕上的名字,足足十秒后才接起来。

那人的声音穿越重洋,在他耳边落下温柔的惊雷。

“吵醒你了?”

松本开口,喉头干涩。

“没有,正好醒着。”

“现在方便么?”

“……什么事?”

“家里最近有些事。你也毕业了,父亲想让你回来一趟。”

松本诧异自己竟然可以平静地笑出来:“一趟?还是就这样回去了?”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松润,你知道我们不会强迫你。”

樱井翔的声音波澜不惊,像是结束一场昨天没有聊完的谈心,而他们上一次对话大概已经是四年之前。

松本想,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

“我知道了。什么时候?”

“我会让人帮你订这周的机票,那边的事情有人帮你交接,你负责平安回来就好。”

松本冷笑:“放心,我一直对自己很负责,兄长大人。”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一声告别,就挂断了电话。

松本举着手机放在耳边,似乎能听到声音的余温。

窗外有午夜飙车族张扬放肆的马达声,他也曾经试过那种巅峰滋味,而现在这声音竟然让他激动到手指颤抖。

他已经离开那个地方四年,几乎忘了那个人的气息模样。一切都是听说,就像他小时候听说过的一种非常好吃的点心,众人都赞不绝口,他却没有尝过。

松本在心里默念一遍那个人的名字,又忍不住在黑暗里把这个名字念出声来。听筒对面已是空荡一片,通话早就结束,像是一个嘲讽的隐喻。

松本润放下手机,黑暗中一双眼明亮如火。

星火燎原,燃尽又一个长夜。


松本润第一次见到樱井翔时十二岁。他被人带进那座高门大宅,只记得大门上有颜色暗沉的狮子的头,爪牙锋利。院子里的楼梯很高,他往上看,竟然觉得看不到顶。

从楼梯上跳下来的少年有一头颜色奇怪的头发。那天阳光很好,色差也向暖调偏移,而松本润最先注意到的竟然是对方的额头。

弧线饱满,他想,敲起来会很响的样子。

少年看见他,笑得露出仓鼠一样的门牙,不知有多少真心。

”啊,新弟弟啊。”

少年凑上前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让松本不得不屏住呼吸,对方的嘴里有口香糖薄荷味的清爽气息,还带了点错觉中的甜。

“眼睛好大……”

松本忍不住又瞪大了一点对方眼中的自己的眼,得来一声轻笑。

樱井翔揉着他的发顶,并不温柔:“挺可爱的嘛。”

多年以后那人在回忆里讲,当时的你小小一只,像只卡通里面的虫子,让人很想捡起来托在手心里。松本润失笑去敲那人的脑门,两人也都算得偿所愿。

此刻松本在飞机上看着钱包里他们的合照,那会儿两个人都还是牙齿不齐的孩子,笑起来的样子蓬勃用力,仿佛听得见骨骼生长的声音。

或许还有情感和欲望,如附骨之蛆,噬咬得人心动摇。

每一刻留存的影像背后都有被阻断的暗流。画面停止,而人事向前。松本举着这张照片看了一会儿,然后笑着撕成两半。

来送饮品的空乘神色如常,礼貌地介绍今日的酒。

松本一个人要了两杯香槟,然后把撕碎的照片扔进其中一杯。

金黄色的气泡在相纸周围聚拢又炸裂,松本端起酒,和对面不存在的人相碰,轻声祝贺,也许是作别。

然后一饮而尽。

落地之后二宫已经在贵宾休息室等他。阔别许久的男人脸上架了一副银丝边的眼镜,更显得斯文款款,只是半躺在沙发上按游戏机的样子多少有些走形。松润大步上前,那人听见声音抬头,镜片后茶色的眼亮起来。

松本和他紧紧拥抱,听见二宫长长一声喟叹。

“回来了啊……回来就好。”

松润打量眼前吃了防腐剂一样把脸停留在十七岁的人,扯扯他的领带:“你这是干嘛?把我当外宾?”

二宫一怔,眼中又很快浮起松本熟悉的狡黠的光。

“名震T城的MJ学成归来,当然要用最高规格接待,我还怕Mr. J看不起我的正装品味。要不是翔君那边要低调处理你回来的事,今天来接你的可不会单单就我一个。”

松本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所以,其实?”

二宫无奈撇唇:“上午开了个会,一群老爷子掐了四个多小时,来不及换衣服了。”

“家里最近很热闹嘛。”松本和他往车库移动,戴上墨镜:“你怎么样?”

二宫耸肩,满不在乎:“我过得很好啊。再怎么热闹都是你们家的事,我只不过当个打工仔,安心拿钱上班,操心这些关系的是你那位兄长。”

二宫和他差不多大进这个家,算是樱井翔的陪读,也是松本从小到大最知心的玩伴。樱井翔进公司做事后,二宫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副手。这人无论智谋还是处事都颇受上一辈的好评,入行前就饱受期待,这短短几年在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

“不管怎么说,你都帮他解决了不少麻烦吧。”松本闻着电梯里的香水味,忍不住皱眉:“我在他眼里可能只是个会添麻烦的人。”

二宫看了会儿松本的侧脸,眼睛转转,笑了:“别想太多,回去洗个澡,晚上我们在桂花楼定了一桌,人不多,也要好好给你洗洗尘。”

松本沉默片刻,问:“父亲他们在家里么?”

“在。”二宫眨眼,早已看透身边人的所思所想:“放心,翔君日理万机,而且现在也不住在主宅。”

松本一怔:“他搬出去了?”

“你去念书之后就搬出去了。”

两人走出电梯,二宫话里带点调笑:“别担心,他是一个人住。”

松本咳嗽一声,在空荡的停车场里激起片片回音。

两人回到主宅时正是下午茶时间,还没进大门,就听见小花园里传来的樱井夫人的呼唤。松本和二宫对视一眼,脸上都有无奈温柔。

四年不见的夫人并没有怎么衰老,让松本怀疑自己真的只是学生时代去了别人家外宿一夜。回来时人是物非,又或者只是黄粱一梦。小花园里的园景和印象中大相径庭,而记忆中角落里的盆栽却仍在那个角落。

樱井夫人见松本忍不住对着那棵盆栽发呆,不由笑道:“啊,这棵小松也放在这里五年了。小翔搬出去的时候本来想带走的,可是他一个人住,又那么忙,怎么照顾得好,我就把它留下来了。怎么样,我养得不错吧?”

二宫笑笑:“夫人真是细心,养什么都有模有样。”

这话一夸就是许多层,樱井夫人很是受用。松本却不知为何出神。他和久别的母亲寒暄了足足半个钟,从饮食谈到女友,有问必答,都很诚实。

樱井夫人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他的学业,只是确定他这周内会去做个体检,才堪堪放他去楼上见樱井老爷。

二宫和松本走进大宅,拍拍他的肩:“这一波我就不凑热闹了,你们好好叙旧。”

松本抿紧了唇,白他一眼,谨慎敲门,听见里面传来低沉回应。

二宫给他比了个拇指,回头到楼下陪樱井夫人喝茶。

樱井夫人知道他们晚上另有安排,就没有再多准备。二宫和她聊着最近的时事新闻,顺便讨论一下隔壁家名媛在最近的酒会上出的丑,话题自由。

聊了一会儿,樱井夫人才问:“小润住的地方安排好了么?”

二宫点头:“翔桑已经给他在A区准备了公寓,闹中取静,离公司也近。”

樱井夫人不动声色地喝茶:“离他那里也很近。”

二宫笑得沉稳:“我也住在那附近,都会多多照应。”

正说着,二宫腰间的手机震动起来。

樱井夫人起身去摆弄花草,二宫走到花园深处接起那人电话。

“你在哪里?”

“陪你母亲喝茶。”

“他人呢?”

“还在老爷房间。”

“……进去多久了?”

二宫看看表,唇边微翘:“一刻钟左右。怎么?你怕他对着老爷再来一次酒后告白?”

对面的声音沉下一些:“NINO,别拿这个开玩笑。”

二宫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吐吐舌头。

那边沉吟片刻:“今晚……”

“哦,你爱来不来。”二宫及时打断对方:“我们会玩得很开心的。”

对面传来一片轻笑。

二宫淡漠的眼盯着远处那株二十年的松树盆栽,它在满园争艳的奇花异草之间被放在高处,有一种突兀的可怜。

作为盆栽,它太过年轻,枝干细弱凌厉,像是挣扎着生长。

“小翔,松润已经不是四年前的松润了。”二宫慢慢开口:“你应该把他当做一个成年人看待。”

樱井沉默,说了声我知道了,扣断了电话。

松本在十分钟之后下楼,神色如常,手上还拿了一把车钥匙。

二宫耸耸眉毛:“回家礼物?”

松本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看得出是真的开心:“毕业礼物,我拿成绩单换的。”

二宫看着这人秒回十七岁,多少无奈:“你啊,还是这么喜欢别人夸你。”

松本收敛神色,眼里还是亮的:“那你也夸我不就好了?”

二宫失笑:“好好好,松润最厉害了。顺便恭喜你拿到樱井家第一个艺术学位。”

松本在本宅做了简单的清理,换了衣服,到天色将晚才出门。上了车二宫还在啧啧不停:“不愧是J,这衣服换张脸穿出去就得被警察扣住。”

“这个系列是我一个朋友设计的,同款我给相叶也带了一套。”松本略略一停,看二宫神色如常,才问:“你们最近怎么样?”

“我们?”二宫笑了:“我们都很好。他去年才进他们家公司开始上班,干劲不错。”

松本沉默片刻,问:“你以后不打算去帮他?”

二宫哈哈大笑:“这话果然也只有你敢问。不过我是不可能跳槽的,也没有什么要去帮他的理由吧。”

松本眨眨眼睛,说了句谁知道呢,掏出手机,十指忙碌起来。

两个人到桂花楼的时候华灯初上,经理早就等在门口,把两人带到包厢。四年不见,这地方的装潢虽然又更新换代,更显土豪气质,架构却没有怎么变。

松本想起多年前在这里一道一道门摸过去寻找那个人的自己,忽然就不怎么想打开面前的那道门。

二宫问:“怎么了?近乡情怯?”

松本撇撇唇,推门而入。

事实证明名侦探松本一向第六感灵敏准确。一推开门,空气爆开的声音和欢呼声就一同炸裂,大野牵着花色三俗蠢破天际的拉炮站在门边,漫天彩纸之中,头绑领带的相叶雅纪嘶吼到破音:

“欢迎松润回来!”

二宫在他身后无奈笑着关上门。生田走上来,把画风极其浮夸的五彩花环套到他脖子上,给他一个用力的拥抱。

“欢迎回来。”

松润哭笑不得,扭头问相叶:“你不是花粉过敏么?”

相叶摆手:“这都是小事啦。”说着张开双臂抱了抱对方的肩,回头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二宫捂着脸给他递纸巾,实在没眼看下去。

几个人热热闹闹地就坐,松润多看生田一眼,对方的笑容还算正常。

多年不见,重逢也很难全是纯粹欢喜。当初松本出走得坚决,这些年来和这边的朋友几乎断了联系。如今看到这些人四年来成长后的眉目,心头也有复杂感动。

最年长的大野站起来举杯:“来,庆祝松润回家,我们干一杯。”

松本听着这人熟悉的模糊口齿,看他难得清醒到发亮的眼神,忍不住展唇,仰首空了酒杯。

一旦喝起酒来,世间万事就都成了下酒菜,也确实有太多近况可谈。相叶当下正在自家公司做事,焦头烂额,还好略有起色。大野年初刚开了第五次个人画展,作品在拍卖市场上行情看涨。生田倒是还在念书,大家都知道他最近的困局,默契地闭口不谈。

酒杯就这样顺着过去现在的流水账匆匆地走,一桌人很快喝到微醺状态。花环早就被扯下来,二宫嫌看着闹心,干脆挂到了门边的衣架上。松本就这样醉里看花,两相迷眼。

相叶拍拍他的肩,似乎半醉:“松润这次回来也准备回公司做事了么?有你帮忙,小翔一定很开心……”

二宫咳嗽一声,把相叶往后扯了一把:“他拿的是设计学位,你张罗着给樱井翔当CHO也要看看人家有没有兴趣当壮丁。”

“诶?但松润迟早要――”

二宫干脆举杯打断这个话题:“来来来松润,我再敬你一杯。恭喜你回到无边苦海,陪我们一起渡劫。祝你早日功成身就,得道升仙。”

这一番火车跑得松润笑弯眉间,看向二宫眼底,却不由怔住,不知是否听错他话外之音。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二宫自顾自碰了他的杯子,转头把酒倒进相叶嘴里:“人生苦短,我们干杯,你随意吧。”

松本甚至忘了吐槽,总觉得二宫似乎看穿什么,再仔细看那人时对方已经和相叶闹成一团,再难看清端倪。

大野坐在长桌尽头喝下一口鸡蛋汤,生田帮他倒酒:“大野桑最近又晒黑了啊。”

大野微醉,呵呵地笑:“NINO说得对,人生苦短嘛,能多钓一条是一条……”

生田见大野的话题已经自动进入深海领域,无奈扭头看松本。

松本向他晃晃口袋里的烟盒,生田点头,两人起身出门。

门后的二宫一边和两个醉鬼清醒交谈,一边看向那两人背影,淡色瞳仁泛起微光。


相叶家做餐饮起家,这家餐厅算是本源。虽然名字大俗,内里却别有乾坤。几番改造之后已经成了城里少数人才知道的高级会所,这处庭院也算是此中成果。

松本找了个偏僻位置,递给生田一支烟。

点火时凑得很近,才看清那人眼睑微肿,不由一愣。

松本在烟雾对面沉下声来:“……我之前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生田没有回答,默默盯着月亮看。

“山下还被关着?多久了,一周?”松本冷笑出声:“他们家也是有趣。这么大的儿子,能关一辈子?”

生田低眉:“在准备出国的事,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送走。”

松本笑意更浓:“哦?送去哪里?美国?英国?加拿大?出了国男人和男人可以大大方方结婚,再说天高手短,他们就不怕放虎归山?”

生田苦笑,眼边落下太早出现的曲线:“山下家应该不是担心他和男人在一起,而是单纯不想他跟生田家的人在一起吧。”

松本眼中尽是不屑:“那你现在算什么?就这么配合他们演21世纪的罗密欧和朱丽叶?下一步什么打算?准备小刀还是毒药?”

生田被他连连问句逼得心上颤抖,忍不住反唇:“那你呢?这演的又是哪一出?你以为我就没想过办法么?就等着你这个基督山伯爵回来救我一命?”

松本愣住,反应过来时,拳已经在身侧握紧。

生田在他对面弓着背,眼睛瞪得很圆,就像小时候两个人因为一个进球判定不了而争吵,最后在草地上滚成一团的前奏。

两个人就这样在凉风月下对峙半晌,剑拔弩张,仿佛回到意气少年的田径场。而那时他们身后有人在看,如今四下空空,旁人缺席。

他们彼此对视,最后忍不住在风声里双双笑出了声。

“不好意思,是我酒喝多了。”松本拍拍生田的肩膀:“归根结底是你的事,我也……不该把你扯进来。”

生田低着头,声音模糊:“松润,你真的已经是个大人了啊。”

“是么?”松本笑了:“我走前就已经19岁了,按理说早就该当个大人。”

他们都知道这个圈子里的少年长成大人要做些什么。一代又一代的资本积累与传承,社交规则也是翻来覆去,用旧瓶盛装新血。只是当初的少年宁可执着于球赛和游戏,拖延着不想走进另一个世界。

而有的人却因为一番少年心事过于心急,就这样毫无章法地向坚不可摧的堡垒发起进攻,最后只剩头破血流。

生田曾经目睹一场战败,如今又亲眼目睹一场卷土重来。

他始终都是看客,直到自己的恋人落入战场。事已至此 ,他不得不踉跄入局。

“我加入。”

生田抬眼,看到松润眼中一刹而过的惊喜。

“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尽力而为。”生田挺直脊背:“不管结果怎样,这次跟你一队,我都认了。”

松润眼里脉脉流火:“为什么忽然拿定主意?”

生田想了想,表情微妙:“你给我打电话时,我怀疑我是认错了人。”

“……”

“声音虽然一样,却完全不像是松本润会说出的话。”生田扯唇:“我这个人认生,这也是我第一笔生意,只想和知根知底的人做……可刚刚想揍我的那个人绝对是松润没错。”

松润凝然看他一会儿,才笑着揉乱对方的发顶。

“你啊,说难听点也是欠揍。”

两人又低声谈了一阵,庭院门口响起一阵不悦的喧哗。

松本收声,看向肆意叫嚣着走进庭院的几个醉客,皱起双眉。

生田向他使个眼色,两人起身,想换个地方交谈,偏赶上与对方狭路相逢。对面酒气扑鼻,面孔陌生,个个都是鼻孔朝天的模样。松本和生田本想让他们过去,对方一人不经意间看见生田的脸,怪叫出声。

“我当是谁,原来是生田家的少爷?”那人停下脚步,引得同伴也纷纷拿凑热闹的眼光看过来。

“这时候还有功夫来喝酒?你家老爷子心也真是宽,怎么没像山下一样把你也关起来啊?”

松本看向生田,眼神冰冷。生田在他耳边低声道:“山本家的老三。他手上的港口上个月被我家买了,前段时间我又在牌桌上揭了他抽老千。你别多管。”

松本忍不住挑唇:“家仇私怨。你这个少爷当得确实有意思。”

生田瞪他,那边的醉汉等不到回应,以为自己戳到痛处,气焰更嚣张了些。

“怎么不搭理人?你以为现在你爸还会给你撑腰?”山本凑近两步,烟酒臭味熏得松本皱眉。

山本这才开始打量存在感明显的松本,只觉得眼生,以为并不是圈里人,语气也轻浮起来。

“哟,这是又搞上了个新的相好?怪不得不躲在家里哭了,我说山下那小子也是不值,听说为了你连股份都不要了。”

生田眼皮抽动,暗地里握住松润衣角:“咱们走吧。”

两人迈出半步,就被山本和他的狐朋狗友团团围住。

“别急着走啊,这弟弟看着不错,咱们聊聊?”山本的眼神在松本的宽肩窄腰上绕过一圈,最后定格在线条流畅的臀上,痴笑一声:“你小子挺会找的。坐哪家的啊?”

生田感受到身边人逐渐低下来的气压,心知不妙,连忙拖了松本想要强闯出去,而山本的手已经伸向松本的另一只衣袖。

算是一下子触了龙须。

松润从小到大大大小小不知打过多少次架,从来没有认过怂的时候,这点生田再清楚不过。只看着下一秒山本就被一脚踹飞出去,松本又两步上前,动作麻利大开大合地补上几脚。对付这种毫无战斗力的醉鬼,两只手都懒得从衣兜里拿出来。

翻滚的人嘴里的凄厉哀嚎很快变成断续呻吟,最后在地上蜷成一团。

跟着山本的人也都被吓得酒醒了一半。带头的人被人按在地上揍,尾随者反而被震住,不知该不该下手。

“我坐哪家的,嗯?”松本冷笑,又一脚踢上山本的脸,鞋底传来有气无力的哀鸣。

“你回头问问跟你爸做生意的樱井翔,我松本润是坐哪家的?”

人群中有人听到这个名字倒吸一口冷气,生田已经绝望地捂住了脸。

月光下松本润双手插兜,脸上眼里全是凌厉冰霜,向对面围观的人横来一瞥,不屑地唾了一口。

“回来第一天,真是晦气。”

四下里寂静得只有怯懦之人的心跳声,和无辜无畏的蛙鸣。

松本脱下外套甩到肩上,在一边的石头上蹭了蹭沾土的鞋子,才向大门阔步而去。

原本堵在路上的人群自动散到两边,松本看了生田一眼,那人眼神已死地盯着地面,跟他出门而去。

走出好远才听到身后的喧哗。松本唇边松动,语气微妙地问:“气势如何?”

生田扶额:“我不该说你已经是个大人了,这真是个FLAG。”

“够不够做明天T城酒桌的头条谈资?”

生田苦笑:“绝对足够。山本三郎可是出了名的戏多,这事儿都指不定闹到哪里去……”

生田忽然眼前一亮,惊讶地看向松本。

那人笑容平静,眼神灼灼,完全不像个被暴力本能俘虏的冲动男人。

“不是吧,松润你……”

“嘘。”松本目不斜视,径自向前走去:“我们可是一队的。”

生田把话咽回肚里,眉眼生光。


二宫在阳台上,把一场闹剧的全程尽收眼底,然后眼光玩味地望向身边的樱井翔。

“我跟你说过,就算你不来我们也会玩得很开心,这话没错吧?”

男人站在背光处,表情模糊不清。许久,才吐出一句:“以前他跟别人打架,很少这么手下留情。”

二宫眨眨眼:“我说过他是长大了。”

樱井笑出声:“你就比他大两个多月。”

“你也不过比他大不到两年。”二宫抽抽鼻子,走到一边坐下:“说真的,山下和生田的事你不打算帮忙?”

樱井抬眉:“别人家的事,帮忙就是添乱。”

“翔君就没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二宫深深看他,樱井转转眼睛,似乎认真思索一阵,坚定摇头:“年轻人勇气可嘉,可惜不讲策略。自作自受也是没办法的事。”

二宫长长地哦了一声,屋里传来大野模糊的呼唤声。二宫答应着,进屋前回头问樱井:“你要和他见一面么?”

樱井摇摇头:“我只是来看一眼,人没事我就撤了。”

二宫略停,又低声道:“说真的,刚才我看你的表情,觉得如果小润不动手,那人明早也该没了。”

樱井浅浅一笑,眼里没什么情绪,摆手从另外的楼梯下楼。二宫耸耸肩,走进屋里。

醉醺醺的相叶靠了上来,声音拉长成连绵曲线:“小和……回家。”

二宫拍拍他的脸,给司机打电话。

晚上几个人都是自家司机来接。二宫把新公寓的钥匙给了松本,又发给他几个地址。

“分别是我家、相叶家、公司和小翔的地址。”二宫冲他眨个眼:“为了方便,我就不说哪个是哪个了,欢迎你随时走错。”

说完就在松本抬腿之前迅速上车关门,相叶已经在后座上躺成一个大字,迷迷瞪瞪地讲着梦话。相叶家的司机早就和二宫相熟,两人隔着后视镜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笑容,启程上路。

路上二宫拿着手机噼啪不停地忙碌,相叶摇摇晃晃,一不小心就栽倒在他腿上。

二宫抽不出手,只好动动膝盖:“你这样躺着小心待会儿在车上吐出来,司机先生会很麻烦的。”

相叶半梦半醒嘿嘿一笑:“我不会给小和添麻烦的。”

二宫拍在他额上:“不是说我啊。”

说完,又似乎听到这话里其他的意思,嘴角慢慢垂下来。

到了相叶的公寓,司机问:“我送少爷上去,待会儿再下来送二宫先生回去吧。”

二宫犹豫,膝上的人忽然翻了个身,紧紧抱住他的腰:“我要小和送我上去。不然我就在车上不下去。”

二宫掩面,司机也忍俊不禁。最后只好让二宫架着身长腿长的醉鬼走进大楼,不知道是偿了谁的心愿。

二宫在电梯里百无聊赖,一颗数据脑开始默数着身上人的心跳,比平时快一些,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他数得入神,不知不觉就和这人的心跳同步。

和之前的多少次并没有什么不同。

走到家门口,才发现门上了锁。二宫一怔,开始摸相叶的口袋找钥匙。

那人的裤管向来有些空荡,二宫的手在口袋里逡巡几个来回,好不容易摸到一块硬物,于是下手一捏。

触感熟悉且微妙,而对方反应强烈。

二宫一下子红了耳朵,那人的声音在耳边带来亲切温热,根本毫无醉意。

“小和好热情啊……”

公寓的门应声而开,二宫反应不及,已经被人压在玄关的墙上肆意亲吻。

火热的唇舌纠缠总能夺去人所有理智,黑暗中谁与谁气息混乱,心跳的节奏熟悉契合,仿佛生而一体,不过是需要一种仪式上的合二为一。

二宫在潮湿的喘息间挤出一个空隙,眼里有挣扎的片刻清明:“司机还在楼下……”

相叶的头埋在他颈间,轻声笑了:“他早就回去了。”

二宫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继而又被那人伸向他下身的手搅得只剩一片混沌。伶牙俐齿此时再也不能分辨是非,只能用来传授给对方气息与汁液。

二宫在合上眼之前看见窗外闪过的一城灯景,辉煌耀眼,像是点燃的烽火。

而一场战争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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